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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个学期过后,各小组之间都是矛盾重重,纷纷到主管Mr.B那里去反映,抱怨。于是第三个学期不得不把前面的组合完全打乱重新分组。我自己觉得运气好的是仍然跟JG分在了一组。但这一次不太好的是Mr.B很人性很体贴地把他的女朋友――班上的另一名漂亮而且也比较出色的女生An跟我们分到了一组。我倒不是嫉妒或什么,而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特殊关系,大家在讨论的时候往往就有些顾忌了,因为觉得他们肯定是一伙儿的,呵呵。

总之,JG是我接触过的美国学生中明显的缺点比较少的一个。而且他也比较sharing,不会只顾表现自己。比如第三学期的finance课,我们一起作case,但分工的内容不同,他把他从网上找到的有关于我这一部分的内容发给我。还有statistics时,我们小组一起去找教授讨论怎么作case,其他几个人说来说去之后,他专门问我,你还有什么要问教授的问题吗?这些虽然看似小事,但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所以我始终很感激他。

现在说说我自己吧。虽然写这个贴子的中心内容都是在说我自己,但我还是想明确地说一说自己,因为我想人无论怎么认识别人,到最后其实都是为了更清醒地认识自己。从本质上说,别人的行为,别人怎么对待自己其实跟我无关,最重要的是我自己怎样看待和对待我自己,不是吗。

首先我得承认,如果我是一个美国学生,跟这个中国学生H(我的代号,呵呵)分在一组,我也会觉得她不怎么样。为什么呢?英文烂,对吧,好长一段时间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指望她独立地,圆满的完成属于自己的内容,甚至承担更多的工作,简直靠不住!第一学期作前几个case 的时候,她的电脑里还是中英文杂的呢!难怪DH无意中瞥到后会笑她(当然那一次是开开玩笑性质的,不是恶意的)!平时小组讨论的时候她往往是整个过程中发不了几次言,甚至大家闲聊时开开玩笑她都没反应(呵呵,那个阶段大家闲聊时我才尴尬,因为闲聊时的英语更“英语“,我更听不懂,听懂了也不知道如何开玩笑回应,所以很多时候都傻瓜似的)!呵呵,整个儿就是一个扶贫对象,谁喜欢这样的teammate呢!

因此,在第二学期前半段的Dr. T的课上(这个课没有太多的实际内容,主要目的是启发学生打破思维框框,开启新思维),大家有一个组内互相打分的内容(不计名),最后结果全部汇兑到Dr.T那里,由他再把结果通知给个人(结果只有自己知道,属于隐私的内容)。在这里我实话实说。我是当时本组得分最低的。以下是Dr.T发给我的信:

H, Your team scored 24 out of 25 on Brita but your peer evaluations are quite low, resulting in a score of 20 for you personally. I realize language is difficult, but please do your best to do better with your team. Try not to take the peer evaluations personally, treating them instead as input on how you might be able to do better.
Good luck, T
以下是我当时的回信:
Hi, T
 
Thank you for your nice words! You know what, I even feel happy because if this peer evaluation happened in summer, my score could be close to 0! Seriously! So I am very OK for my team's opinion, and I think they are mostly right, I need to work harder! Things will be better and better, I surely believe so!

Best regards,

H
这些都是我刚才从信箱里copy出来的原信内容。顺便说一下,这位Dr.T是我最喜欢的教授。美国教授大多都没什么架子,他更是这样,因此我们对他直呼其名,有一次班上一个学生给他发邮件时抬头用了Dr.的字样,他居然大发雷霆,把那封信抹去名字转发给全班同学,说我说过不许这样叫我这个学生居然还这么叫!呵呵。
有意思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这封态度比较积极的回信使得Dr.T对我的印象还不错,他此后居然对我非常好。他的这门课我当时为了省钱没有买课本,他后来问我为什么不买,实话实说“为了省钱”,他就把他手头一本多余的送给了我,也算我“因祸得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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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一学期后半部分我们上的关于6 sigma的课。这个课上主要用到的内容是statistics,客观地,不谦虚地说,我在班上是少数几个statistics比较强的学生。最强的是Stephen,他本科就是学这个的。而我上面说了我是文科出身,为什么这方面比较强是有原因的,这个我后面再说。因此这个课对我来说是难能可贵的雪耻,露脸的机会,我肯定得拼命抓住。因为组里其他几个人在这方面都没什么基础,我的腰杆子明显硬了不少,呵呵。在这个课的末尾要做一个较大的case, 本来我可以做,但亚历山大自告奋勇要做总的统筹收尾工作。我也不好跟他抢,但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觉得对他来说,好像实在不能忍受任何一次居人后的情况。可是到了最关键的一步,需要用一个软件要Minitab来做,他却说他的Minitab过期了作不了。在他说之前,JG已经给我打电话说亚历山大说他做不了这个,我说那我可以做,并且很快就做好了。收到他的邮件,我正准备把做好的内容发过去,紧接着他又发来一封邮件,说是请教了Stephen,并且把做法列在邮件里。这封邮件我基本上只扫了一眼就把我的结果发出去了。然后还是由亚历山大把所有内容集中整理最后群发给我们。最妙最妙的是,他在邮件里的确提到说某一部分是由H(我)完成的,但后面居然用括号注明说,在我发给她Stephem讲解的做法之后!!他居然专门用括号注明这一点!!!我当时差点被雷死!要知道收到他那封邮件没有一分钟我就发出了我的内容,如果我不会做的话,研究他的邮件怎么也得花上二十分钟吧,最少最少!?。。。这件雷人的事情,使得我对他的个性和为人有更深入和清晰的体会,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只能说,实在是太、太、太有意思的一个人了!

再说JG。他才是我们组自始至终的组织者,灵魂人物。他给人的最初印象是shy,说话也不怎么看人,表情有些羞涩。后来很快发现他其实是班上最聪明的几个人之一,但他行事低调,跟亚历山大完全相反,因为这一点,他的许多表现虽然相当出色,却不是班上最出,最风光的几个人之一。但我本人对他的未来相当看好,因为我觉得他基本具备了成为MBA要培养成的那种人的潜质。只是他为人行事过于低调,似乎稍嫌缺少霸气,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人生走向。

他是我在美国学生中见过的为数不多的较谦虚的那一类。前面我说过,美国学生基本上都表现的很自信,很多内容即使不懂也说得言之凿凿,让你在旁边看得反而怀疑自己搞错了(我前面提到过的我的实习搭挡Ter就是这样)。但是JG不是。在我们组里,亚历山大擅长finance方面,我statistics稍强,遇到这方面的问题,他会直接交给我们做,而且是完全放手。但他依然会在旁边做一些辅助的事情,而不是什么都不干,并不计较在一个case 或一 presentation中自己承担的那一部分少一些或者不太重要,这一点跟亚历山大完全不同。我在前面提到过,后者是属于大大小小的机会都不愿意放过,一定要把自己摆在最显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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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说说波兰小伙亚历山大吧。小伙子下巴上留着一小块山羊胡,非常聪明,多才多艺,钢琴、吉他什么都会。上学前曾经在Deloitte作过审计工作,也曾在丹麦的一所大学拿到国际贸易的master。第一个学期结束时,班上只有三个同学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他就是其中之一。有一次我跟给我们让new product design的教授Tim单独聊天,Tim说班上掌握了他布置的作业窍门的人就是亚历山大。

最开始组里的几个美国学生并不怎么理会他,那时他刚来,英文口音比较重,听起来吃力,但是很快口音就退去了许多,也比较流利。前面我说过,第一次presentation就是我跟他作的,我当时紧张得都要抽筋了,而他则落落大方,轻松应对。他在我们组记得地位是第一学期中后期的一个case study,有一部分也是用excel作收支表,他提出了许多问题,作了很多修改。从那一次起,我们组的JG和DT就对他刮目相看,不得不让着几分了,因为班里在finance方面特别专业的人并不多。

他的性格也属于幽默风趣的那种,很快在组里就占据了重要的角色,在班上也比较“吃得开”。在这里稍微说点题外话,个人感觉欧洲国家的英语教育比中国成功的多,我们班上的波兰小伙亚历山大和德国美女AnT的英文都不错,后者尤其好,几乎完全听不出口音。后来G亚历山大的妻子我们也见到了,非常年轻,居然英语法语都不错。不过当然这也许只是我碰到的个例吧,因为班上俄罗斯女生和土耳其女生的英文也就一般了,口音也比较重。

本来我对亚历山大印象很好,也很喜欢他的性格。但是后来他的有一些表现让我觉得,怎么说呢,很有意思。比如到后来,他似乎有点俨然以我们小组的头号人物自居了,每次的presentation中,他的那一部分总是说的相当长(因为他的英语本身也确实说得慢一些)。第二学期的一门课上,当时的professor 要求每个小组再分成两个组各自承担不同的case.我和他分在了一组,但他并没有当面,而是背后向其他组员表示不愿意和我分在一组。这个我知道了居然并没觉得不高兴,因为我想这是人家的自由,何况我本来就是扶贫对象,他担心和我合作会减少他的分数,也可以理解。当时JG表示他可以和我一组。但不知为什么最后亚历山大也并没有要求老师调换。

于是我们在课下反复通过skype讨论我们的case,我为了不蒸馒头蒸口气,提出好几个points,自认为提得不错,他也在电话里表示赞同,我当时也很高兴。有意思的是,第二天我们小组讨论,他把我的points悉数搬进了自己的部分,分给我的,则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介绍之类,所有的recommendations全都是他的,而且还特意在每一页PPT上用英文字母标出我和他的名字字首以示区分。不仅如此,我们练习讲解的时候,他居然打断我说:我觉得这些没必要说可以省略。。。不得不承认,我当时确实非常生气,差一点想对他说:我想你完全可以独自做,就让Dr.F给我零分好了!虽然这样想,但我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但是,最最最体现出他的性格为人特点的还不是这一件事,而是另外一件,那一件可以说真的是把我“雷”到了,非常非常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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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说MT。她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丈夫在伊拉克服役。上学之前好像在医疗系统工作。非裔女生那种特有的大嗓门和开朗性格,因此和班上的同学都能说说笑笑。但是她在学业方面也没有特别过硬的长项。另一方面,她也不甘于被其他几个人排挤处于边缘地位,所以有时候不平则鸣,要给自己我争点地盘。但是由于她不清楚自己的长处在哪里弱势是什么,有时候只是为了争而争。比如有一次我们作的一个case是finance方面的,这方面是波兰小伙亚历山大的长项。实际上JG在这方面也很强,但他更低调一些。客观地说我比DT和MT略知道的多一些,但自知不是AL和JG的对手,所以没有主动揽活儿。但MT非要自告奋勇地做最主要的那一块,即用excel作收支计算。以我的理解,其实那是很耗时的重头,没想到她很快做好群发给其他组员了,打开一看,居然只有一个tab,内容简单,一看就知道不行。当天下午小组讨论,MT因住得远就没赶过来,AL带着我们重做了一份。对MT的工作,他直说“I don’t think it worth to look at…”

我跟MT成了不错的朋友,毕业以后还偶尔打电话或发email联系。并不是因为我们在一起说过DT的坏话。而是我记得大概是在第一学期的末尾,她突然发给我一封email,里面有首诗送给我,希望我读一读(刚才我打开信箱,试图在几千封的email里找出那封,可惜一时不得)。只记得那首诗是宗教意味很浓的诗(Melissa是基督徒),但大意是鼓励的,求取内心的平衡和平静的。

收到那封信最初我有点诧异,因为在那之前我和她并没有太多地单独沟通,都是小组集体学习讨论时才打交道。说实话,我当时也没有太仔细地阅读那首诗,只是礼貌地给她回了信说谢谢。其实,这里面依然有我内心微妙的感觉:其实就是明明知道自己的确处于弱势地位,但又不愿意被别人看成扶贫对象,而这么一首真诚友好的诗(现在看起来的确是真诚友好),使得我一方面很感激,另一方面又觉得骄傲的自尊心又一次被拨动了一下似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始终记得这件事,也因此非常感激MT。

后来,在学业结尾的出国实习前,MT还主动找我(那时我们已经重新分组,我们不再同一组了)说愿意和我一起去同一公司实习。可惜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我未能成行。

又找了一遍,还是只找到了这一封后来我们因为别的课业内容而谈起那首诗的信。她夸奖的话对当然是出于对我友好的鼓励,但不管怎样对我而言都非常可贵,雪中送炭。

MT:This is awesome ... I told you that you were the most knowledgeable of the group for this class.

Remember, stand up for yourself. If you allow yourself to be treated as a doormat, you will be. Re-read the poem that I sent you this sum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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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说一点题外话。

在美国到底有没有种族歧视?答案是既有也没有。怎么说呢,我所以的是美国东北部的一个大州,人数以白人居多,但是非裔和亚裔也不少,随处可见。在我的日常生活和交往中并感觉不到别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一样。旁观黑人和白人的交往也是一样。都比较客气礼貌。偶尔在校园里也能看到黑人男生白人女生交往的情形。

但是更普遍的情形是,学生之间依然还是白人和白人作朋友,非裔之间作朋友,亚裔找亚裔玩儿。当然非裔学生跟白人学生关系好玩在一起的也有我也认识,但是并不普遍。当然,这种情形说成种族歧视什么的未免太过,我个人认为是因为不同的文化背景生活习惯(当然包括肤色差异)等等形成的“圈子”。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我们住的这个小城,平时周末或晚饭后我们经常出去散步,很少看到非裔。我就以为非裔居民一定非常少。后来才发现不是这样,好多所房子里都住着非裔居民,但他们平时从不出门,顶多在自己的后院活动,难怪我不知道。

从我们班上的情形来看,两个非裔美国学生和其他几个国际学生(波兰小伙亚历山大除外)也的确处于劣势地位。此外,两个混血男生RJ(非裔和白人混血)和TR(父母分别是白人和日本人),也有人在背后谈论过他们的“出身”(当然,正如前面一位网友所说,是金子在哪儿都在发光,波兰小伙亚历山大就是一个比较好的例子。他在班上就属于优势学生的一例。跟我在一个组,后面我会专门讲到他)。当然,我们的劣势地位最主要的还是跟我们自己的语言障碍啦,文化背景差异等等因素导致的在学业上的表现不尽人意有关。因为学习成绩不佳为人又不怎么样的美国学生不招人待见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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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mwork兼说形形色色的同学们

在MBA学习中,跟书本材料,课内课外跟faculty和staff们,以及实习时跟公司的有关人物打交道其实都还过得去,而跟小组成员之间的学习合作才是最痛苦,最难的。个人认为它是这个过程中最大的考验和挑战,对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自尊心的考验都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幸好本人经过多年修炼已经多少练就蒸不熟煮不烂的耐受力,加之对自己的英文程度有自知之明,之前对学业的难度也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有这三样垫底,这才“死去”得以“活来”,不然可能早憋出精神病来了,尽管这样,中途也好几次萌生了半途而废的念头,而且至今心理上的确留有阴影,这个后面再说。

2008年7月举行的毕业典礼上,代表我们毕业班的Ryan在发言中说,据他统计,我们学习期间课堂上一共作了整整100个case。100个,100个呀!这就意味着每个小组数百次地(因为还有其他形式的临时组合,而且每个case的讨论根本不可能只限于一次)坐在一起,讨论,争执,甚至是争吵,闹矛盾,明争暗斗,冷战……等等。据我所知,每个小组都发生过这样那样的情况,有的甚至发展为公开的争吵。早在学业刚开始的Boot Camp阶段,我后来的实习搭挡Ter所在的那个组就是这样,有一天课上大家分组讨论,本来是一片嗡嗡声,突然教室一角传来剧烈的争吵声,大家一看,原来就是Ter和Andr(就是我前面说过的喜欢鼓励别人的美国男生)在那里吵得脸红脖子粗。要知道美国学生一般来说表面的修养都不错,当着大家的面吵成这样可见问题有多严重,后来这两个人果然是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

从我们组说起吧,我将力所能及地客观。前面说了,我和马来西亚女生DT,美国男生JG,黑人女生MT(后面将不再出现“黑人女生”的字样,免得有种族区分之嫌),波兰小伙亚历山大和我。

马来西亚女生DT毕业于俄亥俄州立食品营养方面的专业,之间在几个食品连锁公司工作过。英语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我的感觉是,最开始,她想在组里占据“领导”的地位(事实上,每个组都会形成这样的态势,总有那么一两个学习或者组织能力特别出色的人占据了一个组的组织者地位,有的是显性的,而有的则是隐性的),但是毕竟在后来的学习过程当中,她除了语言沟通完全没问题之外,没有太多擅长的方面,所以无法充当这个角色。

此外,她对人的态度忽冷忽热,尤其是对我。热时亲切有加,冷时视若无睹。但是她对JG和亚历山大两个白人男生却是一以贯之地热情和谈笑风生。这点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是在Case study中,她几乎到了两个“凡是”的程度。凡是两个白人男生提出的point,她几乎一律赞成,凡是MT和我,尤其是我提出的,她则正好相反,说“嗤之以鼻”有些夸张吧,至少也是不以为然。我对这一点虽然很不爽,但鉴于我的弱势地位,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只能哈哈一笑,隐忍为上。结果有一天,本来和我交流并不多的MT突然打电话给我,对DT的行为大加抱怨。我心想,她平时对你的态度比对我好多了,你都这么不爽,我岂不是更难过?于是也应和了她几句,对DT在组内名符其实重色(白人)轻性(性别)都发泄了不少怨言。要知道在班里其实没有不透风的墙,因此我平时除了跟苏在一起用中文发发牢骚外基本上从不跟其他同学说别人的“坏话”,但是这一次也是实在忍不住了,说着说着就收不住了。

我还说,某些人真恨不能像MJ那样把全身的皮肤都漂白了才好呢,可惜她没那个本事!MT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我其实挺“恶毒”的,因为肤色的差异这么说一定还是能在MT那里寻求到某种认同的效果。从此以后我和MT再也没有在任何情况下说过DT的坏话了,但大家也心照不宣。这里面,除了我感觉到MT毕竟还比较成熟之外,另一点非常有趣。因为班上有一些学生是明显劣势群体(包括一些美国学生),按道理说这些劣势学生似乎应该经常凑在一起发发牢骚,或者一起学习什么的吧,可是并不然,被那些强势学生排挤,并没有使得弱势的学生自动地形成一个圈子。弱势学生即使被不屑,被排挤,也仍然还想往强势学生的圈子里钻。为什么呢?我曾经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我的结论是,如果自发主动地跟弱势学生结成帮,就表明给自己脑门贴上了“弱势”的标签儿。所以很多情况下,弱势者既想从别的弱势者那里探听点什么求得心理平衡,同时又要刻意互相保持距离,还是继续当弱势者的跟班。

其实后来我觉得从DT的身上我感受到,作为亚裔学生,她其实非常想融入美国学生的圈子,对此不惜以疏远其他亚裔或非裔等等种族的学生(学业刚开始时,她处处跟着JG,后来JG和班上的美国女生AT成了男女朋友,她变成了尴尬的“电灯炮”,最后不得不经常跟印度女孩Pad泡在一起,这是后话)。但是她的这种做法太过明显,有失风度,而且她颇喜背后论人是非(后面有例为证),这些都使得她不能真正赢得别人的尊重。当然,她也有优点,比如最开始的几次presentation,她给了我不少提示,还专门教我应该怎样去说,因为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我也说不好。因为这些,我始终感激她。而且说到底每个人的为人处世态度风格不同,好的方面自会有好的效应,不好的方面也自会有反的结果,我也用不着更多地judge别人,尽力作好自己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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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mwork兼说形形色色的同学们

在MBA学习中,跟书本材料,课内课外跟faculty和staff们,以及实习时跟公司的有关人物打交道其实都还过得去,而跟小组成员之间的学习合作才是最痛苦,最难的。个人认为它是这个过程中最大的考验和挑战,对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自尊心的考验都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幸好本人经过多年修炼已经多少练就蒸不熟煮不烂的耐受力,加之对自己的英文程度有自知之明,之前对学业的难度也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有这三样垫底,这才“死去”得以“活来”,不然可能早憋出精神病来了,尽管这样,中途也好几次萌生了半途而废的念头,而且至今心理上的确留有阴影,这个后面再说。

2008年7月举行的毕业典礼上,代表我们毕业班的Ryan在发言中说,据他统计,我们学习期间课堂上一共作了整整100个case。100个,100个呀!这就意味着每个小组数百次地(因为还有其他形式的临时组合,而且每个case的讨论根本不可能只限于一次)坐在一起,讨论,争执,甚至是争吵,闹矛盾,明争暗斗,冷战……等等。据我所知,每个小组都发生过这样那样的情况,有的甚至发展为公开的争吵。早在学业刚开始的Boot Camp阶段,我后来的实习搭挡Ter所在的那个组就是这样,有一天课上大家分组讨论,本来是一片嗡嗡声,突然教室一角传来剧烈的争吵声,大家一看,原来就是Ter和Andr(就是我前面说过的喜欢鼓励别人的美国男生)在那里吵得脸红脖子粗。要知道美国学生一般来说表面的修养都不错,当着大家的面吵成这样可见问题有多严重,后来这两个人果然是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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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专门讲关于teamwork的事。最重的重头戏就是它了。

第一个presentation

第一个case study+presentation是开学不久,Director Mr.B的课上。虽然材料只有5、6张纸,但我为了熟悉内容,铆足了劲看到夜里2点多。第二天小组讨论,我因为不自信,说话不是很多,波兰小伙亚历山大可能也还没适应,想插话插不进,其他三个人你来我往说得热闹,简直是水泼不进。当时我有一种感觉,在这种时候寄希望于同学觉得你是国际学生,英文不够好,因此对你耐心,多给你一点机会是不可能的。没有人因为你弱势而同情你,大家争着表现自己还来不及呢,如果不力争机会,被别人晾在一边也没办法。

讨论得差不多之后,觉得这个case不是很大,没必要全组5个人一起上,谁来作报告呢。黑人女生MT建议说让我和亚历山大两个国际学生做――这个建议非常nice,因为是第一次而且是名符其实的小case,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让的情况发生了。虽然我十分没底气,但这个时候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再怎么也不能往后缩呀,我只好同意了,但是紧张得要命。亚历山大倒是很放松。当天中午小组一起吃午饭吃还在讨论,我匆匆吃过就赶回教室准备了。实在是太紧张,越准备越忘,到后来脑子简直是一片空白了。

轮到我们组时,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记得当时眼中看到的时正面20几个人茫然不知所云的表情,眼角一扫,坐在边上的我们组的马来西亚女孩更是面部面部表情几乎扭曲,上面可以清晰地读出”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这几个字。自此,我的烂英文彻底暴露无遗(一个残酷的事实是,我的GMAT成绩在全班不是第一也是第二高的,而我的口语在全班却是最烂的)。幸好苏在我最尴尬的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刚好我对这个问题有准备,而且最重要的是苏的英语我完全听懂了(别人提问我都不能完全听懂),总算给我一个台阶下――这时候有个中国同学的好处就出来了。

我的第一次presentation就这样以我在二十几个不知所云的表情的注视下抱头鼠窜回了自己的位子而狼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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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学生自信(有时候是过于自信因而几乎可以说是自大了),aggressive,中国学生谦虚保守。大概跟两国的教育理念有关,美国学生是听着别人说you are the best长大的,而中国学生人人都把“一山还有一山高”视为至理。我印象最深的体会就是,当同组的同学问我可不可以做某一项工作时,最开始我总是说:我可以试试。其实在中文环境下,如果我说我可以试试,那意思其实就表明我认为自己可以用途这项工作,只是不能太“当仁不让”,要表现出谦虚而已。但当你用英文说let me try,或者I can try时,对方听到的是完全没底气的回答,结果很可能是这项工作不能交给你。相反地,美国学生没有人这样说,常常明争暗抢,如果分到的内容少,或者觉得分量不足不够露脸的话,还要争。前两个学期跟我分在一组的黑人女生MT就是这样,她的性格是“不平则鸣”,有一次作presentation,她觉得自己说的部分太短,很不高兴,最后硬是由J 把一开始设定在自己“名下”的一部分让给她了事。虽然看起来有点小儿科,但事实上我赞赏她这种敢争的态度。

但有时候他们是为了表现得自信而假装自信,内心并没有真正的自信作信托,因此也显得有些可笑。比如我实习的伙伴Ter就是这样。在实习公司时,我亲耳听到她对我们主管说,我是我们班作PPT最棒的。还有一次,我和她,还有几个跟我们的project 有关的公司主管在小会议室讨论,其中一个主管引导我们用一种统计方法来测公司某一部分的工作成本时,她OK,a piece of cake!我不好说什么,明显地看到几位主管互相看一眼,同时面露笑意,但我很难认为那笑容是一种欣慰或赞赏的性质。

生活习惯也是。美国学生没有午睡的习惯,中午也常常安排课。他们的午饭一般都是自带三明治,再加点儿水果酸奶什么的,可以几分钟解决问题,也可以几个人聚在休息室边做作业边吃。当然也有人云外面的餐馆或学校食堂。一方面提高工作效率,另一方面也是一个好的Social方式。我和苏最开始就不行,午饭总想回公寓吃点热乎的(鬼子的三明治,汉堡包或sub之类的吃惯了其实味道还行,但不管饱,也贵,还得买饮料,下来一顿饭怎么也行7块钱左右),再抢时间眯一觉(五分钟也行啊,真得很累),因此好长一段时间散兵游勇的,跟大家熟不起来,当然对我本人来说,英语不够好不自信也是重要原因(自信装久了总有累了要歇歇的时候)。

说到这儿就顺便说说另一个问题。班上有我和苏两个中国学生。对于我而言,可以说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是,下来以后毕竟可以用中文交流一下自己的感受或者讨论学习中的问题,有甚至互相发发牢骚说说美国同学的坏话。在我们一年多的学习中,这一点确实帮助我们双方都起到了纾压解气的作用,要不很可能气晕或憋坏数次,不可忽视。

可不好的一面呢,尤其是对我,前面我说过了,苏的丈夫是美国人,她的英文和我不是一个档次,因此更需要锻炼的是我。可是一旦有同学或别人跟我们交谈,苏总是抢在我前面接过话头,或许她是体谅我言语不便帮我藏拙的,可显然使我丧失了好多机会,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另外,因为我们一下课就不由自主地用中文(其实有不说中文的第三者在场时两个人说中文是不礼貌的事),也容易给同学留下这两个人搞小团伙clique的印象,对我们跟其他同学打成一片很不利。虽然我一开始专门跟苏沟通过不说中文的事,可她还是当耳旁风,我也不能在她说中文的时候讲英文哪,那岂不太可笑。久而久之我也无可奈何地随波逐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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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说一说就我的观察和体会,中美学生在各个方面表现出的一些差异。

中国学生未必多聪明,美国学生也未必多笨。

这么说不知道是不是会挨砖头。原因是这样的,到美国以后,我不止一次地听一些中国学生自我感觉颇为良好地说美国学生“笨”。就连我在学业刚开始时也不例外。那么美国学生“笨”在哪儿呢,笨在数字上,或者再具体点,笨在加减乘除这类机械性质的运算上。可能是中国的数学教育比较注重计算能力的培养,我虽然是个文科生,算起算术可不差,可以说对数字相当敏感,而且也不易出错。美国学生就不一样了,据我观察,不少美国学生在遇到计算时就显得有些不太灵光,比如一个计算可能需要加减乘除好几步得出结果,中国学生可以心算,忽略中间的步骤马上得出正确答案,美国学生往往需要一步一步算,少一步都不行。但美国学生灵活运用计算器,这种问题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而中国学生就是心算和笔算再快,也不是计算器的对手,所以这个优势根本算不上。

美国学生善于集体学习,中国学生喜欢独立学习。

美国大学教学楼和图书馆都有好多group meeting room,尤其是图书馆,随时可以见到一组学生在里面讨论,又是白板,又是幻灯的。这个习惯对我来说很陌生,我习惯的是自己看书,自己把不懂的弄明白。这也是我们中国学生跟美国学生一起学习时最大的挑战。

美国学生主动,以“我”为主,中国学生谦虚,以“让”为主。

就拿teamwork来说吧,最开始的时候作case,分配好内容,美国学生总是很主动地挑一部分自己喜欢的或擅长的,而我却不好意思,总是说哪个都行,或者无所谓这一类的意思。最后拿到的部分就是别人挑剩下的。问题是,这一块往往难度比较大,自己做起来费力不讨好,更糟糕的是,这种态度给别人留下的印象是消极,不主动,因此后来我才学乖了,主动挑一部分自己觉得得心应手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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