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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衣了。对衣服嘛,我还算略知一二,因为在洗衣店打过工,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衣服。知道一些就好办了,发掘发掘应该有货。衣服是纺织品,大家别嫌我废话啊,我这儿写当时的心路历程呢,这个纺织品有好有坏。过去的都是自己纺的,现在呢,有纯棉的,有化纤的。写不下去了,大家看出来了吧,先不说观点又搞反了,起码那些英语词我就不会。

既然从质上没法写,还是看看从量上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吧。我打工的时候见过很多可怕的量,有时候一个老黑妇女,能拿七八个大包的衣服来洗,每个大包都比一个标准麻袋大。我很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衣服,老美多火爆啊,各种衣服有各种衣服的功能;每天换一身,穿一天就不再穿了。

洗衣服是用机器,但洗好了要自己折叠。有一次看见一个黑女人边干边骂,特利索特连贯特发泄的那种骂;我一看,要我我也得骂,估计是整个一家人的衣服,都洗好了。别的不说,光袜子就一堆,真真正正踏踏实实的一堆,那个黑女人正一双一双的凑呢。嗯,这个思路好,过去估计一个人每季有两三套衣服就够了,虽然是用手洗,但每天洗几件未必非常累。现在的衣服是多了,虽然每周洗一次,而且是机器洗,但每次洗衣服都是一项强体力劳动。按照这个思路,我发展出一篇文章,文章的结尾是个设问句:妇女同志们是愿意每天在小河边上悠闲的洗几件衣服然后唱着山歌回家呢,还是愿意象那个黑女人一样,在闷热的洗衣房里面骂大街?我这个结尾之所以这样写,是为了给自己留个余地,万一我下了定论,教授不认可呢?我来个设问,您不认可也没事儿,反正您是爷,您说了算。只要您高兴,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是没下定论呢吗。

我明白我在这篇文章里面的英语用词很幼稚,语法有错误,句型很单调。但无论如何,我找到了一个不同的观点,从一个不同的角度探讨了一个问题。我想,老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给了这篇文章一个A吧。

关于这节课,这个故事,本来还有最后一段,但我想把它埋在心里,等待一颗种子的发芽。请大家原谅。

(Day 67结束。一个不是结束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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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天的时候,产生了一个幻觉。在某个时间、空间的组合中,在金黄的月色下,我坐在一棵菩提树下,对自己的心讲一个故事。对自己的心讲故事是一件美好而容易的事情,因为,你不能也不用对自己的心撒谎。故事也是关于自己的心,自己的心在其他的时空组合中的往事。那些故事,可以用无数种方法、道德观念、法律、风俗、习惯去评判,结论当然也各不相同。但是,在所有的故事中,我都没有违背自己的心。这一点最重要,我知足了。

勇敢的往前走,阿拉丁神灯不只在传说中出现,你也有一盏阿拉丁神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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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68 平衡

这个题目和内容本来与我的纽约生活无关,是我自己的一些看法、思考、和感受。但因为这些是在我回首纽约的过程中所产生、形成的,也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写进来吧。反正在看我文字的人里朋友居多,即使不理解我,起码也不会笑话我的幼稚、无知、和荒谬。

回想刚拿到签证准备出国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是什么呢?高兴、激动、幸福、兴奋?这些都有,但其实,在内心深处是一种恐慌,一种对难以掌握、难以预知的未来的一种恐慌。

到了纽约以后,为了谋生,我全力以赴的投入了经济建设。虽然吃尽千辛万苦,但回想起来,真正干活、打工、吃苦的时候反倒多了一种从容。也许是紧张的生活使我忘记了那种恐慌,也许是我的所作所为正在使所恐慌的事情发生的几率降低,但不管怎么说,我不恐慌了,我平衡了。平衡了自然就从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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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中有个理论,叫“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其实讲的也是平衡。涨了痛了,是因为有某种压力,压力就是一种不平衡(我有一次牙痛,医生就是这样告诉我的,牙内压力过高,需要先在牙上钻一个空,释放一下压力,然后再治疗)。压力被有效的解除了,恢复到平衡的状态了,自然就不痛了。所以,当初大禹治水,是用疏导而不用围堵。围堵就是筑坝,坝里面的压力比外面高,坝越高压力差就越大,就越不平衡,终究会崩溃。

后来又曾经多次碰到不平衡的情况,多数是在即将有什么变化发生的时候。比如说换工作、选课、搬家。一份工作,不管是好是坏,挣多挣少,通常做了一阵以后就会适应,或者说麻木;即使工作很忙很累,但打出了节奏,只要按部就班的按节奏就能完成,这就是一种平衡。一个地方,住的可能舒适可能不舒适,但每次搬家,都要有几天觉得不适应,家里东西找不到、附近的情况不熟悉,这就是一种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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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轻狂,很少体会别人的感觉。后来出国了,才真正体会到那份离别心,那份远方的来自父母的爱,原来,爱也是需要平衡的。父母的爱是无私的,但父母真的不需要儿女回报他们的爱吗?我很幸运,在不太晚的时候体会到,原来父母是希望儿女回报他们的爱的。有时候我的电话打的多一点,父母就格外高兴;托人给父母带回哪怕一件学校的T恤衫,父母也会象宝贝一样珍藏。我明白了,父母也希望他们的爱能得到回报,只是方式不一样。所以,我才会尽量多打几次电话回家,哪怕有时候通话时间非常短,但父母心里会说:今天又接到儿子电话了;所以,我也会把一堆照片分成多次频繁的寄给父母,父母心里会说,今天又接到儿子照片了。所以,我会在电话里直接告诉父母,我好想他们,我好爱他们,思念和爱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不管在任何时间和空间的组合中。

平衡的方式千变万化,不能纯粹以形式来解释,老僧坐禅是平衡,刘祥跨栏同样是平衡。比如今天,我的心非常想安静的坐下来,但我的身体却总是跃跃欲动,让我不能平静下来。不得已,没事儿找事儿的干了一天力气活儿,累得筋疲力尽了,在这个安静的午夜,终于可以平衡的写,虽然腰酸腿痛,但心里是安静的。因此,身体和心有时是可以分离的。也许,对我来说,在某种情况下,只有把身体和心完全分离,它痛它的,我写我的,才能达到平衡。虽然这样做很煎熬,煎熬到没人相信世界上居然能有这样的煎熬。正如在一片荒野中,我和我的恋人只有一片面包,我一定让给我的恋人。虽然饿的撕心裂肺,但心里是甜的。我选择这样,我感受煎熬,我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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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69看来有点长,分几段发吧,也好让大家方便接着看.

  

纽约的东边是长岛,在长岛上有很多对公众开放的海滩。有的是供游泳的,有的是钓鱼的,或者干脆就是一片海滩,散步还是野餐随你的想象力了。

我们到的就是其中的一个,湾子里侧有一个码头,供游艇和钓鱼的船停靠。我们去的很早,钓鱼的船都还没有出发,正在招揽客人。当时没怎么在意,后来才知道,这些船是商业性的,就是你交他多少钱,然后他载着你出海去钓鱼,价格从几十美金到百十美金不等。这些商业的钓鱼船一般不大,每条船大概能乘三四十人的样子,船的中间是个客仓,周围是一圈甲板,船上一般提供钓饵。

我们的目的当然不是钓鱼。出海钓鱼是要花钱的,我们是奔着免费的螃蟹来的。公园的另一侧是一片空旷的海滩,海滩中间有一个木头做的栈桥,向海里伸进去有十几米,然后横着有几十米长,这就是我们抓螃蟹的战场了。

停车场离栈桥不太远,只有几十米,但我们两个齐心协力,愣是搬了两趟才把给养都折腾到桥上。开始吧,开始捉拿免费的螃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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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生手,一点经验也没有,小C呢,比我稍强一些,虽然没有实地操作过,但借他螃蟹笼子的朋友跟他讲了怎么搞,所以一切听他的,我打个下手。纽约抓螃蟹是用笼子的,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用铁丝编的笼子,大概三十厘米见方,有两侧立着的面是活动的,上面稍稍向外倾,顶端栓着绳子,如果没有绳子拉着的话会倒下,这样就把笼子的两侧敞开了。

要钓螃蟹,就要有诱饵。按照小C朋友的介绍,我们准备的是鸡腿,价廉物美的鸡腿。在每个笼子的中间栓一个鸡腿就大功告成了。栓鸡腿活儿很简单,但是是个麻烦事儿,因为会把手搞的很腥。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我们俩决定在拳脚上定胜负,谁输了谁下手。我提议划大拳,就是喝酒时候那个五魁手、八匹马什么的,因为这个是我教小C的,他什么路子我全清楚;小C呢,脑子那天挺清醒,说什么也不干,非要石头、剪子、布。什么呀,小孩玩儿的,透着天真。算了,他组织一次活动也算劳苦功高,按他说的来吧,结果是,我把鸡腿捆上了。

捆完了就全齐活儿了,笼子上有一根长绳子,顺着栈桥边把笼子一直放到水底,笼子两侧的门就会倒下,净等着螃蟹来吃鸡腿大餐了。

几个笼子全放下去就光剩等了。趁这个功夫,我们喝咖啡、吃面包、抽香烟、扒飞车、搞机枪、撞火车、炸桥梁,对不起,后面几个是铁道游击队干的。等我们自己搞利索了,就该关照一下螃蟹们吃的怎么样了。

起第一笼子是重要的,或者说是非常重要的,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历史影响,也将在我们的非商业捕捞史上写下浓重的一笔。谁来第一下呢,这个问题绝对不能由个人做主,要发挥集体的智慧,交组织办,由常委会表决决定。由于常委会的人数是双数,第一次表决打了个平手,没有通过。时间不等人啊,为了不影响工作的正常进行,同时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常委会一致通过,第一笼子由:两个人一起往起提。表决完毕,符合大会规则和相关法律法规规定,表决有效,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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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四只眼,

四只充满希望的眼。

手,

两双手,

两双颤抖的手。

绳子,

一根绳子,

一根系着螃蟹笼子的绳子。

我们要起笼子啦!

提笼子的关键是一开始要快,必须绳子一动就马上牵动活门,把活门关上,剩下的就好办了。否则,螃蟹是一种很灵敏的东西,感觉到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左脚尖一点右脚背,一个武当大侠张翠山的梯云纵就出笼子逃之夭夭了。

一、二、三,我们同时发力,把笼子提出水面。笼子里面,2只沙滩蟹无奈的注视着我们,看什么看,没见过黄种人啊,你们的末日到了。

第一笼子就抓到两只,我们欢呼,我们跳跃,我们歌之不足就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我们庄严的向全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两个留学生在美国抓到螃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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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纽约,我的纽约(Day 69.3)

    螃蟹的种类有很多,按照我的传统分类方法,螃蟹有大螃蟹、小螃蟹,公螃蟹、母螃蟹,便宜螃蟹、贵螃蟹,新鲜螃蟹、臭螃蟹,能吃的螃蟹、不能吃的螃蟹,做好的螃蟹、没做好的螃蟹等等。后来觉得这个分类太通俗易懂了,显不出咱的高深,查了查治疗,才知道专业一点的分呢,有石蟹、青蟹、花蟹、梭子蟹、红蟹、面包蟹、三点蟹等等。在纽约沿海,我们抓到过的只有三种。第一笼子里面的两只是最常见的沙滩蟹(Sand Crab)。不知道沙滩蟹的正式名称应该是什么,反正大家都是那么叫的。

在海边抓到的沙滩蟹,通常个头都不大,大多数有个易拉罐那么大,能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已经是很好的了。沙滩蟹身体表明的颜色是淡黄的,再加上一些斑点,和海滩十分类似,趴在沙子上很难一眼就分辨出来。第一笼子上来的两只里,一大一小,都气呼呼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吃了我们的鸡腿,就得进我们的大桶,保不齐最后还得进我们的胃。

第一次捕捞的成功极大的鼓舞了整个团队的斗志,大家烟也不抽了、水也不喝了、天儿也不聊了,一心一意的抓渔业生产。我就纳闷儿,您说我们上课学习的时候怎么就从来找不出这种精神头呢?但见一个个螃蟹笼子伴随着欢呼被飞快的提出水面,然后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又重新落入水中。桶中的螃蟹数量在不断增长,开始是几只,后来是十几只,再后来是半桶、一桶。到中午时分,已经抓到一桶多了,无一例外,全部清一色的美式装备沙滩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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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潮水、时间的关系,还是由于附近的螃蟹都被消灭了,亦或是螃蟹终结者来到的消息已经在水底传开(应该不会的呀,我们还没有遣返俘虏呢),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我们的产量就开始急剧下降。通常是拎起几次笼子才能抓到个把。在大干快干加苦干了几个小时后,我们也筋疲力尽了,所以决定延长每次提起笼子之间的等待时间,从开始的每几分钟提一次延长到十分钟左右看一次。

在难得的休息时间里,我们才有空第一次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海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前面是无垠的大海,碧蓝碧蓝,远处有一个小岛若隐若现;海浪懒散的拍打着沙滩和栈桥,发出情人般的呢喃;海风如恋人般的轻吻脸颊,融化了留学生们心中的百炼钢为绕指柔情。一切都是那么和协,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识又那么陌生。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也可能是他们的,但现在是我们的。

由于我们静静的待着,很多海鸥开始在我们附近盘旋徘徊。落在地上的走到离我们只有几步远的地方,飞着的离我们的头顶有时不到一米,仿佛伸手即可触摸。我们正陶醉着呢,渐渐的就感觉到那些海鸥的不怀好意了。原来以为他们绕着我们是一种国际主义友谊,是体现一种美国动物界对我们的热情欢迎,可后来发现我们走开一点,他们还在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为什么呢?往旁边一看明白了,原来装螃蟹的大桶放在那边!哈,原来是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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