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华
- 44
- 积分
- 41210
- 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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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望
- 4275 点
- 金钱
- 14939 ¥
- 魅力
- 1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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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全班所有人是在8 月底,大家一起来参加一门叫做《基础课》的一周课程,目的在于让我们轻松开始必修课程。我们聚集在伯登礼堂。这是一处宏大的大厅,位于校园的中部,内部的座位略微倾斜,面向演讲台。随着学生们蜂拥进入礼堂,分析论课程突然变得很舒服了。必修课主任—身材矮小、肩膀宽厚的瑞克•卢巴克(Rick Ruback )首先上场。他讲话带有波士顿口音,告诉我们,应该把他看做是工厂经理—在车间里走来走去、确保员工不会把口香糖塞进机器或私自抽烟休息的那个人。不要把他和工商管理硕士课程主席混淆,因为后者担任的是公司总裁,提出建议、提供监管;也不要把他和首席执行官、院长金•克拉克混淆。他说我们班有895 名同学,是从7 100 名申请人中遴选出来的,这表明录取率只有12.6% 。他说我们能被录取非常幸运。我们班34% 的同学是女性,32% 的同学来自世界各地,平均年龄27 岁(这说明32 岁的我属于大龄学生)。课程主席卡尔•凯斯特(Karl Kester )在卢巴克之后讲话,他说他很开心能迎来这么多元的一个班级。我们的行列中有奥运会选手、咨询师、同性恋活动家、伊拉克临时管理当局行政长官J•保罗•布雷默(J. Paul Bremer )的前任助理、哈佛大学的一位工商管理硕士,甚至还有“《每日电讯报》的前巴黎办事处主任”。那自然是指我了。
随后讲话的是商学院院长。我此前在商学院的网站上阅读过他的传记。他以本科生的身份进入哈佛大学后就一直没有离开,先是获得博士学位,然后在商学院一步步升职到院长。他曾经当过童子军领队,在摩门教堂当过主教,有7 个孩子。他戴着一副半月形的眼镜,用一根链子挂在脖子上。讲话声音很低,阴森森的。他暗示我们目的要明确,并提了3 条建议:刻苦学习,保持谦逊或者“培养谦虚的习惯”,再就是在街上或校园碰到院长的时候,不要紧张。显然有些外国同学不明白他问“情况怎样”是什么意思。他说只要简单地回答“嗨”或者“你好”就可以了。他还告诫我们不要愤世嫉俗。
克拉克讲话结束后,我们听到了香港衬衫制造商溢达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杨敏德的报告。自从安然公司在哈佛商学院最风光的MBA 毕业生杰夫•斯基尔林(Jeff Skilling )的领导下声誉扫地后,哈佛商学院一直在重新评价其传授企业道德的方式。杨女士的报告也与此有关。她告诉我们,在进行商业活动时,有一整套价值体系来约束自己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昔日。她说,如果有商人告诉你在过去30 年间他在一些地区的商业活动中道德方面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事情,那纯粹是撒谎。她指出,道德空档有时候对生存而言是必须的。她更主要的观点似乎是说,商业活动中举止符合道德更多的是以尽可能体面的方式适应变化的环境,而不是遵循僵化死板的原则。企业道德是动态变化的,而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如果不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做生意,那么对此问题高谈阔论并没有益处。
最后,一位二年级同学站起来欢迎我们,并重申了价值观对我们未来在商界成功的重要性。他告诉我们,单凭被哈佛录取,“你就已经赢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看我们如何管理自己的生活。他那肯尼迪般的讲话节奏和训练有素的号召里有些让人恐惧的地方,但是他所说的一切在我随后的哈佛生活中将一次次出现。哈佛商学院是一所学校,也是一个品牌,通过就读此处,我们和商界最伟大的品牌之一联系在一起。如今我们已经是一个精英团体的一部分,我们应该适应这一点。我拼命接受这一观点。校方看上去似乎十分狂妄,对我们中的初来乍到者而言,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不管我们入学之前身份怎样,不管我们在随后的两年里会有何收获,会有什么出息,单单因为被哈佛商学院录取,我们就已经进入了一个超级精英团队。是哈佛商学院,而不是此前的任何事物,授予了我们“优胜者”的荣耀。在分析论课程结束的时候,弗朗西斯•弗莱解释说,既然我们身在哈佛,教授们都由我们支配了。他们会帮助我们学习商业技能。他们甚至会帮助我们的子女进入哈佛商学院,如果需要的话。这虽然比较残忍,但却是承认了“遗产录取系统”—校友的子女在录取上享有优待—的存在,这立刻让我想到:这间教室里有多少人是因为走关系被录取的?这里将会讲授什么样的资本主义理论?公平竞争的精英版本?还是另外的版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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