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国际MBA实习手记

海儿

天才孵化的十七个瞬间
作者：周晓明   转载自：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
先讲一个我从杂志上看到的笑话：
----“How is she？”一位英语老师在黑板上写了这句话，来考他的学生。
----“怎么是她？”学生翻译道。
----“How old is she?” 老师又写了一句。
----“怎么老是她！”学生答道。
每当我接到IBM大学合作部覃育梅同志的电话，就会很自然地想到这两个问题。

   12月2日是个星期二，下午去中央电视台参加《对话》节目的录制，这一期的嘉宾是著名管理学家大前研一。活动结束后，去坐地铁回家。刚进地铁站，就接到一个6539开头的电话，估计是覃育梅催我交稿的电话。接通电话，还真是覃育梅。没等她开口，我赶紧打岔：“足下莫非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的玉面小飞龙唐伯虎？”电话那边嘿嘿笑着说：“周晓明，我找你约的稿你什么时候交呀？”看到无法蒙混过关，我只好咬着牙答应下星期一定交稿。答应了人家又不知道该写什么，后来想想，干脆就把我们在天才孵化计划中所经历的片段一个一个地梳理出来，让大家与我们共同回顾已经过去的这一段日子，题目就叫《天才孵化的十七个瞬间》。

海儿

一、大瓦罐的鸡汤
7月9日下午，我坐在王府井天主教东堂对面的星巴克发呆。上午在三联书店的台阶上坐了好长时间，装模作样地把周其仁老师推荐的一本制度经济学的书翻了翻。当然，主要的时间都用在看小说上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去隔壁的中国美术馆看它的百年珍藏精品展。里面齐白石、张大千、黄宾虹、李可染的画都是百看不厌的佳作。当然了，我是个门外汉，看了齐白石的一幅立轴里面画了几个螃蟹，我的肚子居然咕咕叫起来了。
   明天就是天才孵化计划报到的日子，而前天我才刚刚结束了在北大国际MBA的春季课程，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行吗？我的不知趣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旁边的美眉估计被手机怪异的声音吓到了，差点没把咖啡倒进脖子里。电话里是薛亮的声音：“你在哪呢”？薛亮是西安交通大学计算机系的博士，也是我们多媒体自动摘要组的技术人员。昨天下午我跟她通过电话，当时我正在上地的方正大厦帮她们几个外地女生落实宿舍和房价的问题。我跟她说：“我在王府井”。“咱们组好几个人都到了，要不要大家聚一聚”？她说。我拿出赵本山的口气说：“大妹子，不行呀，王府井离上地要走好几天的山路呢”。电话那边的薛亮估计已经乐劈了。
   到方正大厦的时候，正好有个帅哥拎着行李往楼上走。过去一问，居然是我的师弟，上海交大计算机系的张卓，他的导师俞勇教授当年还教过我计算机图形学呢。晚上的聚餐地点在上地的“大瓦罐”，一家湖南风味的饭馆。零售组的同志们跟他们的导师李伟去吃饭了，而彩信组住上地的同学和我们多媒体组的同学决定一起HAPPY一下。如果我是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我一定会这样介绍：“出席这次大会的有，上海交通大学的张卓、西安交通大学的赵天海和薛亮、中山大学的祁琳、浙江大学的余峰、南京大学的李道远、复旦大学的周谧、北京大学的周晓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邹建峰，北京大学的柏晓静同志特意打电话对这次大会的举行表示祝贺。
   那天吃的什么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邹建峰很喜欢吃肉、祁琳吃不了辣的东西，大家都不太能喝酒，还有就是我喝了好几碗鸡汤。

海儿

二、我挑着担，你挑着马
----“我想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个人说。
----“男的女的”？另一个人急切地问。
----“女的”。回答道。
----“有覃育梅漂亮么”？某人插了一句。
这是一段发生在我们组的对话，请你回答这个“某人”是谁。
   你一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猜“某人”就是我。哈哈，恭喜你，答对了！广告之后马上回来！换了谁猜，都不会认为“某人”是秦勇博士，因为他是个非常忠厚善良的人，他是我们的技术导师。
   7月10日我们小组的第一次会议在叶天正博士隔壁的会议室举行，那是我们和秦勇老师的第一次见面。他给我们讲述了语音识别技术的发展历程，介绍了IBM在语音识别方面曾经有过的重要应用和相关产品的市场发展历史，并给我们列出了许多可以拜访的专家和可以浏览的网站。在项目进行的三个月中，无论是指导我们建立应用开发的软件环境，还是推荐给我们北京附近值得旅游的地点，他一直耐心、细致地给我们帮助。即使在离开IBM以后，我还是经常能够收到他的电话。他是一个值得我们大家信任的老师，他是一个让大家非常留恋的朋友。很多细节的东西记的不是太清楚了，但我还是能记起他在钱柜唱的几首老歌和他家客厅典雅的布置。当然，据说客厅的布置是由他爱人完成的，嘿嘿。

海儿

三、老北京一日游
先听一段我们组里的经典对话：
----“力拔山河兮气盖世！”老葛说。
----“时不力兮骓不至！”我说。
----“小周！”老葛张开双臂。
----“老葛！”我也张开双臂。
----“我希望你叫我的全名葛加银。”老葛说。
----“好的，老葛。”我答道。
----“谢啦。”老葛说。
----“不客气，老葛。”我说。
   这个被我称做老葛的同志，就是复旦大学计算机系的葛加银。虽然被我称作老葛，实际上他岁数并不大，而且还很爱玩。这不，7月12日，在老葛的倡导下，我们组的同学们在后海银锭桥胜利会师了。我们要去的孔乙己酒店在后海的南岸，与宋庆龄故居隔海相望。这里经营的是浙江菜，或者确切地说是绍兴菜。上一次我们在大瓦罐聚会的时候发现很多同志并不善于吃辣，再加上本次聚会的同志主要来自上海、江苏和浙江，所以选绍兴菜还是可以的。茴香豆是必不可少的，还有油焖茭白、蜜汁甜藕、雪菜豆腐煲、绍兴腊肠、咸蛋黄炒南瓜、东坡肉等很多特色的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清淡，蔬菜过多，使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同志没吃饱。嘿嘿，菜是我点的。

海儿

从孔乙己出来，我们沿着后海北沿一边走一边聊，说着说着就到了醇王府。看过电视连续剧《走向共和》的人一定还记得，醇王载沣的孩子溥仪被招入宫中，成为了宣统皇帝，在入宫之前溥仪就住在这里。往早里说，这个宅子其实是康熙时代的大学士明珠所有，后来乾隆的宠臣和绅也在这里居住过，从风水的角度讲，这里坐北朝南，开门见水，显然是一个大富大贵的地方。解放后，这里是宋庆龄同志居住的地方，现在西边是宋庆龄故居，东边是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办公场所。沿着后海向东走不远就到了银锭桥，现在看见的石头桥是解放后为了前后海通行而重新修的，原来的桥是木头的，外形象个银元宝，所以叫银锭桥。据说银锭观山一直是老北京的一景，但在积水潭医院的大楼修好之后，就看不见远处的西山了。
   往北海方向走的时候会路过白米斜街，《走向共和》里的张之洞张中堂在北京就是住在这个地方。过了平安大街，我们决定走恭俭胡同。恭俭胡同在明朝的时候是堆放弓箭的地方，恭俭是后来的谐音。我们从这里走的最关键的原因是小平同志生前就住在这附近的一个院子里。院子其实很大，但你在外面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我们穿过狭窄的小巷，来到小平同志旧居的正门。这个胡同在地图上找不到，但有很多名人在这里居住过。胡同口的大院子在五四运动的时候曾经住过很多名人，胡适等很多大学问家每天就是从这里去沙滩的老北大上课的。梁思成先生也曾经在这里居住了很长的时间，难怪解放后他设计了中西合璧的两个对称的大楼在景山后街和地安门内大街的丁字路口处。小平同志的旧居实际上很有历史渊源，李克农、陈伯达都在这里住过很长的时间。地安门内大街这一片宅子原来是宫廷存放各种物资的地方，不远的黄化门胡同19号是大太监李莲英住的地方（《走向共和》里的李总管）。沿着景山后街我们一行人往东走，当然就是景山东街了，里面的吉安所左巷是毛主席以前在北大当图书管理员时候住的地方。吉安所右巷在明朝是宫廷的丧葬所在地，妃嫔以上丧葬的由内务府负责，贵人以下由吉安所负责，吉祥安葬的意思。
   然后我们又去了景山公园和北海公园，那天游客特别多，北海的静心斋显得非常拥挤。我曾经在非典的时候去过一次，整个公园里只有十多个人，感觉非常不同。现在回想起来，拥挤的那一天其实也给带来了心灵的愉悦，和后来我们紧张的生活相比，那个拥挤的周日显得异常的难得。

海儿

四、刘姥姥在盈科
   比起上地来，盈科我会更喜欢一些。附近有好多饭馆、有好多酒吧，嘿嘿，还有很多漂亮美眉。我的一位记者朋友曾经这样描写道：“太平洋星巴克门口经常有美女路过，我闲的没事常去那里，在露天咖啡座上坐着看美女。大部分是过眼惊艳一下的那种，但有的时候会有一些绝品，能让人回味很久。记得有一次看到一个黑衣黑裤的美眉，28、9岁的样子，短头发烫起来，五官极其精致，而且眼神不一般，感觉不是吃五谷杂粮过普通生活的人，那种神采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
   我们去盈科可不是去玩的，我们约了IBM一位资深的销售经理，向他了解过去语音识别产品曾经有过的应用和产品。我忘了那是20几楼了，反正是我和周谧硬着头皮进去，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个空的办公位置上，插上网线，发现居然可以很正常地使用。然而在我们想用电话打外线的时候发现，居然拨不出去。傻了。后来又一个看来是销售模样的小姐坐到我们边上，她不知道去哪调整了一个开关，马上就能打外线了。我们也不好意思问，显得我们也太土了。但感觉上真的是诸葛亮调整了一下木牛流马，让我们两个司马懿摸不着头脑。

海儿

五、探寻者的心踪
   我们的系统叫MEDIA BLUE，而MEDIA BLUE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设想一下：一个求知若渴的小美眉想看林毅夫老师给我们上课的录像，她该怎么办呢？第一种方法是她睁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问我：“大葛葛，你能把林老师上课的录像给我看看吗”？另一种就是上网自己查。当然，出于对她的关心和爱护起见，你们每个人都会建议她上网自己查，这个我能理解。
   但她查到的那么多的东西能挨个进去浏览么？也许可以，但那需要很多时间，而我们的MEDIA BLUE可以为她提供巨大的便利。她可以输入查询词，而MEDIA BLUE可以根据查询词在在海量的视频或音频数据库中快速地搜索，找到所有相关的多媒体文件并列出相关度。与此同时，相关多媒体文件的摘要已经显示在文件列表旁边，这位同学只需要点击摘要文件，就可以快速地得到这个多媒体文件的大致信息，她可以决定继续浏览下一个摘要或者认真浏览这个多媒体文件。到目前为止，MEDIA BLUE系统已经显示出了它视频GOOGLE的一个侧面。如果她所浏览的文件是一个3小时的录像，而里面出现了几十次她关心的话题该怎么办呢？MEDIA BLUE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与她输入的查询词匹配的所有内容都已经在系统自动生成的文本文件中作了标注，她只需要点击这些查询词就可以轻松地浏览自己关心的片段而避免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关的内容上。而这些正是我们在走访客户的过程中发现的客户需求。
   从天才孵化计划的第一天起，我们就把重点放在寻找客户的需求上。IBM的语音识别技术和摘要技术都是一流的技术，然而我们应该如何把先进的成果转化成生产力，转化成为客户创造价值的利器呢？答案并不简单。在我们制订的工作计划中，拜访客户、了解客户需求几乎是第一个月的全部内容，无论是MBA还是负责技术的同学都在不停地打电话、发邮件和外出拜访客户。我们设想的应用场景包括电子政务、电子资料库、医院管理、媒体管理、企业内部信息共享等多方面的应用。我并不想在这里把我们拜访过的单位一一列举出来，但我必须说，正是我们前期的大量的、广泛的调查，使我们后来的系统能够建立在一个稳固的客户需求之上。我现在还是这样认为，如果给我们更长一点的时间，我们很有可能最终说服某一家客户来使用我们的系统。我们对MEDIA BLUE充满信心。

海儿

六、一剑刺在尾骨上
   最初的一个多星期过得很快乐。以前没来过上地，觉得很新鲜；偶尔可以去盈科中心上班；还有就是可以天马行空地设想各种应用场景。虽然已经开始发现有的想法不现实，但毕竟觉得自己有了设想，然后只要从IBM获得一些资源就可以轻易地解决问题。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7月18日，也就是我们和LOU见面的那一天。LOU是CRL BD TEAM的负责人，中文名字叫周子明，他是我们的商业导师。
   天才孵化计划的给我们配备了商业导师和技术导师，他们都是我们的资源，但他们从来不会以倾向性的观点来代替我们自己的思考。如果一个想法他们认为不行而我们一致认为可以的话，按照规则我们是可以按自己的思路去做而不顾虑他们的想法。还有更可贵的是，这个项目允许失败，如果你经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项目在技术上或市场上有致命的缺陷的话，你一样会获得很高的评价。当我把天才孵化计划描述给我的一个朋友时，他吃惊地说：“给你们钱，还由你们掌握自己的项目，我要是你，我一定会扑上去说，IBM，你是我大爷”！嘿嘿，话粗理不粗。
   在与LOU谈话之后，我更加明晰了我们实际上是在做一个创业型的公司，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我们拥有一些可以使用的技术，但要自己发现市场和寻找客户。在与客户交流的过程中，我们不能打IBM的旗号，也不能指望去利用IBM现有的行业和政府关系。当时有一种茫然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也正常，IBM如果利用现有的渠道和思路可以完成这项工作的话，也根本没必要让我们来做这个项目。让我们来就是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说到商业导师，不能不提到IBM软件部的胡杰老师，她是我们另一位商业导师。她和LOU一样，每周都抽时间与我们见面并讨论项目进展的情况。胡杰老师拥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和行业经验，她对我们的每一个指点都可以说恰倒好处。还要说明的是，胡杰老师非常漂亮，被我们的以为技术同学称作MBA的漂亮MENTOR。

海儿

七、杨二姐姐
   先看看我的一个朋友在7月31日发给我的电子邮件：
   “今天下午，在太平洋百货，我看见了杨二车娜姆。原来在照片上见过，感觉很胖，可是看到真人发现一点也不胖，看来镜头的扩张感的确很厉害。皮肤是棕色的，不算细致，上面还有斑点，但是不突兀。她穿黑色高跟鞋，得有10厘米，长长的头发，很直，遮着半张脸。猛一看像个外国人，而且英语说的极好。言谈举止都很有味道，像杯浓重的茶，很可品的那种。我以前不算喜欢杨二车娜姆，感觉她很做作，今天见着真人，才发现是挺自然的，而且的确很……怎么说呢，不算美，但是很性感。”
   然后翻开我的日记，是这样写的：
   7月31日，也就是朋友看见杨二车娜姆的那天，我也在盈科中心，但我没那么好的运气看见美女，我在向我的老板汇报项目的进展情况。
   这一天的上午，为了探讨把我们的技术用在医院管理上的可行性，我和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来到某家大型医院。先是和医院里负责新闻报道的人聊了聊，然后又和医院计算中心的人谈了谈。我们的设想是建立一个医院应急管理系统，主要是针对日益紧张的医患关系，为医院保留尽可能多的证据以备将来被起诉的时候举证。到了计算中心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这样一个医院居然在开发医院管理信息系统。也就是说，你将来到医院看病的时候不用带病历本了，你只要把有你个人信息的IC卡带上就可以了，你的所有信息，包括X光片都存储在系统里而不需要你拿一个很恐怖的大胶片在街上走来走去。

海儿

但我们的方案还是把他们吓着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医生为病人建立病历和医嘱可以使用语音输入设备以降低工作强度。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帮助医院建立一个现代化的管理系统：领导可以通过有选择的听录音来监督医生的工作、实习医生和农村来的进修医生可以通过有选择地听录音来学习主任医师是怎么来看病的等等。这样的例子在国外已经有过，但国内敢这么推业务的医院目前肯定不多。
   从友谊医院出来我就去了盈科，也就是杨二姐姐被看见的地方。我没看见杨二姐姐，但我也看见很多美女。我去25楼找我的经理，一路上看见的都是美眉，唧唧喳喳的那一种，当然也有婉约的那一种。跟领导谈了很长时间，觉得还是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媒体行业上，因为我们的语音和图象技术用在媒体上更对路。
   中午吃完饭，我就赶到中国大饭店，因为下午是IBM全球的首席执行官SAM的讲演。上千个穿蓝西装的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大厅里其实挺吓人的，尤其是这些人同时站起来的时候就更是这样了。“萨姆同志健步走入会场，全体起立，会场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萨姆同志亲切地和与会代表握手并向后面的代表挥手致意。”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和我们开人大会议有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