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欧MBA的故事（1）--笔试状元面试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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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笔试状元面试落榜

能否招到一流的学员，直接关系到中欧的“产品质量”。

在招收学员过程中，中欧贯彻了一整套全面和严格的程序和标准。中欧重视全面考察每一名侯选者，既要求具有适应高强度全英语学习环境的能力，又要求具有适应全球化经营的领导潜质，还要求学员具有独特的经验、团队合作精神可以与同学共享经验、共同进步。

为保证面试质量，中欧邀请大企业的总裁或人力资源总监参加，面试淘汰率超过 60% ，笔试名列榜首者在面试中被淘汰的事例屡见不鲜。当时中欧 MBA 笔试实行的是“双轨制”，考生可以选择参加 GMAT 考试或者参加中欧自己组织的入学笔试。参加 GMAT 考试的 MBA99 考生中，有三名以 730 分并列榜首；但是三人中最终只有一人面试过关而被录取。参加中欧自己组织的入学笔试并获得最高分的三名 MBA99 考生中，也只有一人面试过关而被录取，而且还不是第一名。

当然，中欧笔试的门槛也不低，国内某些中外合作 MBA 课程只要求 GMAT 成绩 550 以上，而中欧 MBA99 的最低要求是 620 ；参加 GMAT 考试而被录取新生的平均成绩超过 650 。高淘汰率的面试意味着高强度的招生工作，为了招收约 120 名学生，每年要面试 300 多名考生。在招生中，由分数说了算当然很容易，但是由市场说了算就当然很困难，因为你必需首先了解市场究竟想要什么，然后寻找市场想要的。然而，正是市场说了算还是分数说了算决定了成败优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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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二：损失 50 万也不要九个作假的

1998 年年末，中欧 MBA 办公室的主任和经理们正在紧张地审阅即将参加面试的 300 多名 MBA99 考生的申请材料。“真是见鬼了！”教学经理 Z 女士大叫了起来。原来她发现有一名考生的申请材料显示和她同样出自某校、某系、某专业、某年级，而她却从来不认识这位考生。与此同时，曾经整天和公章、档案打交道的 MBA 主任也发现一份申请材料上的公章显然是伪造的。

一场“打假风暴”刮起来了。很快查明有 10 多份申请材料上的公章都是伪造的， Z 女士的“同学”的学位证书和成绩单以及这个“同学”本身也都是假的。但是 MBA 主任还是不肯罢休，决定要把经过面试后录取的全部 120 余名考生的成绩单向他们的母校进行核实，决心不让任何一个做假的考生踏入中欧 MBA 的大门。一份份核查传真、一封封核查挂号信飞向了外地的数十所院校；一批批中欧 MBA 办公室核查人员的足迹踏遍了上海本地的十余所院校。所有的院校都是第一次遇上核查毕业生成绩单的事，中欧的认真让他们感到惊讶，也让他们中的一些感到尴尬。核查的结果是，在已录取的考生中有九名的成绩单与其母校档案中的记录有显著出入，尽管这些成绩单上的公章都是真的。很快，九名造假考生的全部材料放到了中、欧双方院长的面前。讨论是多余的，院长们一致决定取消这九名考生的入学资格，尽管这意味着中欧将损失学费收入 50 余万。

入学第一天， MBA99 的同学就都知道了这九名被取消入学资格的考生的故事。在以后的日子里，教室里的空座位似乎始终无声地提醒着“诚信”。

当“诚信”特别稀缺的时候，它的身价自然就会特别高。 尽管中欧在这件事上一直保持低调，中欧取消九名作假考生入学资格的事还是慢慢地让很多公司知道了，当然中欧 MBA 毕业生的身价也就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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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三：八周内要学六门课

中欧是中国大陆第一个开设全日制 MBA 课程的院校。从一开始，中欧 MBA 就因其课程的量大、质高、国际化而著称。

MBA99 当时的课程为全日制 18 个月，但扣除三个月的实习和一个半月的小组咨询项目，剩下的只有 13 个半月。这 13 个半月被分成七个模块，在这七个模块中要学习 28 门课（不含政治和英语）；而且除了吴敬琏教授的 《 中国经济 》 外，其余的 27 门课程都是全英语教学。无论是课程的总数量还是总时数，中欧 MBA 都可以和国外最严谨的 MBA 课程相媲美，更远远超出了中国 MBA 教育指导委员会对国内普通高校 MBA 课程的要求（全国 MBA 教学大纲对 MBA 课程的最低要求是 12 门必修课（含政治和英语）和 4 门选修课）。

当然，对学校这意味着高昂的成本，对学生这意味着巨大的压力。这就是为什么，从第一届开始， MBA 始终是中欧的“赔钱买卖”，万金油和眼药水始终是中欧 MBA 学生的随身必备之物。尽管中欧并不要求学生住校，但是 95% 的学生都选择住校，因为时间实在是太宝贵了。以往中欧 MBA 的 28 门课是平均分布在七个模块中，每个模块四门课。中欧 MBA99 首次尝试了第一模块六门课、第二至第五模块四门课、第六和第七模块三门课的前紧后松的课程安排。当然第一模块的长度改为八周，比其他模块多一周。个别学生因受不了而选择了退学，但是绝大多数学生挺过了这艰难的第一模块。

当时的确有一些学生抱怨没有足够的时间消化知识，但是以后他们醒悟到了 MBA 最主要的是培养专业素养 (professionalism) ，而专业素养包括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对时间压力的承受能力。“曾经沧海难为水”，第一模块的痛苦经历化为了中欧 MBA99 的宝贵精神财富，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很难再会碰上适应不了的高强度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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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四： A 只能有 10%

为了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办成亚洲一流的商学院，中欧在办学初期采用了“借鸡生蛋”，即从国外聘请访问教授进行教学的模式。由于访问教授来自不同国家的不同院校，各自有不同的评分体系和习惯，导致各门课的评分标准参差不齐，学校很难对学生的成绩设定一个标准的最低要求。另一方面，为了保证教学的质量，中欧规定每一门课结束后都由学生给教授评分，分数过低的访问教授从此再也得不到在中欧任教的机会。但是由于教授给学生的分数宽严不等，学校很难判断学生给教授的分数是否可靠地反映了教授的教学效果。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中欧从 MBA99 开始试行一套采用统一固定分布的评分体系，其中规定每一门课得 A 的学生为 10% 。 MBA 办公室定期核算学生的累计平均成绩，达不到最低要求的学生必需退学。这样的评分体系有效地杜绝了所谓“ 60 分万岁”，“分数大锅饭”，以及学生给教授偏高的评分、教授也给学生偏高的评分的现象。在这样的体系下，学生只能通过努力学习来得到教授给的好分数，否则就会被淘汰；教授也只能通过努力教导来得到学生给的好分数，否则也会被淘汰。中国有句古话“名师出高徒”。然而“名师”不严是出不了“高徒”的。

当然，中欧对学生的淘汰机制针对的是学习不努力、企图混文凭的极少数学生。对于学习努力但效果差的学生，中欧组织教授和成绩好的学生对他们进行重点帮助，争取不让一个学生掉队。 MBA99 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蔚然成风，“毕业时一个都不能少”成了同学之间的一个誓约。于是， MBA99 不仅是“单兵作战”能力出色的一届，也是团队精神出色的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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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五：挺着大肚子参加面试

1999 年 1 月 6 日，当中欧的欧方院长 William Fisher 教授的目光接触到挺着大肚子走进面试室的 MBA99 考生 W 女士的一刹那时，他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经验丰富的他并没有表示过分的惊讶，而是马上把面试引入了一种富有人情味、家庭味的气氛之中。 Fisher 教授耐心地聆听 W 女士谈起了她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憧憬，谈起了父母、丈夫和未出生的孩子。

面试结束后 Fisher 教授充满信心地在 W 女士的面试评分表上写下了“录取”。尽管他知道 W 女士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一旦五月入学就将只能丢下四个月大的孩子，他对这位中国女性及其家庭充满了信心。面试结束后， W 女士就直接进了产房，并在第二天生下了女儿。为了解除 W 女士在中欧 MBA 学习的后顾之忧， W 女士的父母于 1999 年 5 月初从外地迁到了上海。 1999 年 5 月日，她同其他同学一起投入了中欧 MBA 的紧张学习。

在 18 个月的大多数日子里， W 女士每天都是早上匆匆地和呀呀学语的女儿道别，晚上 11 点左右回到家匆匆地看一眼熟睡中的女儿后匆匆地上床睡觉。 W 女士没有辜负 Fisher 教授的信任和期望，在 18 个月中她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入学第一天，其他 MBA99 的同学就都知道了 W 女士的故事。“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以后的日子里， W 女士不叫苦，自然谁也不会叫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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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六：半年内搬了两次宿舍

为了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办成亚洲一流的商学院，中欧在办学初期还选择了“借窝生蛋”：即在一流的校园设施没有建立起来之前，租借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部分较好的设施，并加以必要的改造，来开展一流的教学的模式。

但是随着中欧 MBA 的招生规模在 1997 年翻了一番，教室和学员宿舍都面临短缺，特别是 1999 年交大部分院系向闵行校区的迁移使教学和住宿场地的供需矛盾更为突出。为了保证考试时每个考场的座位数必需至少为考生的两倍，中欧 MBA 办公室只能在闵行校区的教学楼中见缝插针地安排考试。

中欧 MBA99 学员 1999 年 5 月入学时临时安排住在交大闵行校区研究生宿舍， 8 月底因为交大新生要入学而只得搬到交大闵行校区招待所， 10 月初才在不停课的情况下迁入了浦东的新校园宿舍。新校园国际一流水准的 教室、宿舍、图书馆、演讲厅、餐厅都和闵行有天壤之别。

如果说 在中国的大学里最刻苦的是那些在文革中被剥夺了上大学机会的人，在中欧最刻苦的恐怕是 MBA99 了，因为来之不易的机会才是最宝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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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七：专业素养，专业素养，还是专业素养！

中欧 MBA99 在校期间听到的频率最高的一个词就是“专业素养 (professionalism) ”。“诚信”是专业素养，“自尊”是专业素养，“尊重他人”是专业素养，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对压力的承受能力是专业素养，中欧的校训“认真、创新、追求卓越”自然也是专业素养。

中欧不仅注重理念的灌输，更注重习惯的培养。例如，上课不许迟到早退，因故缺课必须事前请假，请假超过一门课总课时的 20% 就不及格。考试时每个考场的座位数必需至少为考生的两倍，监考人员必需至少为两人， MBA 主任必定到场巡视。考试结束时监考人员必需清点考卷数目无误后才能允许学生离开。学生考试作弊要被开除，员工监考违规操作也要被开除。每届学生的几百份中、英文简历都必需经过 MBA 主任或 MBA 职业发展部经理审阅，达不到要求必需退回修改。公司到校举行招聘会，所有参加的学生必需按规定着装，按时到场。每年几十场公司招聘会， MBA 主任或 MBA 职业发展部经理必定场场参加，陪伴始终。公司约学生面试，所有确认参加的学生都必需按规定着装，按时赴约；临时因故不能赴约的必需事后向公司致函道歉，说明原因；无故不赴约的要受处分。总而言之，中欧就是要求 MBA 学生在专业素养上胜人一筹。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中欧 MBA 学生的专业素养给所有他们接触过的公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中欧 MBA 学生自然成了就业市场上的“抢手货”，有的公司甚至规定在中国大陆只招收中欧的 MBA 学生。在中欧 MBA99 在校期间，先后有宝钢、欧莱雅、艾默生电气、浙江第一银行在中欧设立了 MBA 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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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八：把伦敦商学院学生的工作给抢了

2000 年 9 月，解放日报上登出了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祝贺 MBA99 的 34 名学员赴海外商学院交换的广告。广告列举了所有赴海外商学院交换学生的姓名、所去的学校和国家以及所获得的交换学生奖学金数额。

中欧 MBA99 的 S 先生就是在这别出心裁的广告余波未平时，作为交换学生来到了英国的伦敦商学院。伦敦商学院是欧洲最早开设 MBA 课程的院校之一，在 《 金融时报 》 的全球 MBA 排行榜中一直名列前十名。中欧从招收的第一届 MBA 学生起就一直和伦敦商学院按国际商学院的惯例交换学生，双方互派学生在对方学习三个月，并相互承认学生在对方学习时获得的学分。中欧派往伦敦商学院的历届交换学生都给那里的师生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经过中欧 15 个月的“魔鬼教练”式的锤炼， S 先生在伦敦商学院的学习颇有游刃有余之感。当时正好有一些企业去伦敦商学院招聘毕业生， S 先生就报名参加了面试，经过了数轮的筛选，他竟然脱颖而出，被一家咨询公司看中，工作地点在伦敦，年薪高达 80 余万人民币。

时逢亚洲金融危机后的雨过天晴，地处改革开放前沿的上海浦东，身经大浪淘沙的 18 个月全日制学习，中欧 MBA99 在就业市场上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毕业三个月后的统计结果表明，中欧 MBA99 的毕业后三月内就业率为 96% ，平均就业起薪突破每年 20 万人民币、创造了中欧历史上的新记录。在国际上非一流商学院得到 MBA 学位后回国的人越来越感到他们难以在就业市场上和中欧的 MBA 毕业生竞争了。不出国的“留学”胜过了出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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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中欧 MBA99 的故事、中欧 MBA 的故事、中欧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中欧的校训是“认真、创新、追求卓越。”中欧成功的秘密就是努力把这八个字落实到办学的每一件具体工作中去。

中欧是中国和欧盟之间的政府合作项目，但中欧 MBA “认真”到曾经淘汰过中国政府高级官员和欧盟某国高级外交官的直系亲属。

中欧的“创新”不但体现为在中国大陆 第一个开设全日制 MBA 课程、 EMBA 课程和高层经理培训课程，而且体现为在中国大陆的 MBA 教育中创下了一连串第一：第一个组织自己的入学笔试，第一个采用高淘汰率的面试方式招生，第一个聘请企业高层管理人员参与 MBA 考生的面试，第一个对 MBA 考生的成绩单和学位证书进行严格核查，第一个进行全英语教学，第一个对每一门课的教学质量都组织学员进行评估，第一个与海外商学院交换 MBA 学员，第一个签约引进哈佛商学院教学案例，第一个提供 MBA 助学贷款，第一个设立 MBA 职业发展服务机构，第一个颁发自己的学位证书，等等。

“ 追求卓越”则体现在中欧不遗余力地设计最好的课程，招收最好的学员，聘请最好的师资，组织最好的教学，建设最好的设施，提供最好的服务。换句话说，就是全面质量管理 。

老子曾经说过：“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的全球百强品牌就是这样打造出来的。